《乔布斯传》摘录

author author     2022-10-02     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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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乔布斯传(Steve Jobs:A Biography) (沃尔特·艾萨克森 (Walter Isaacson))

“我小的时候,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适合人文学科的人,但我喜欢电子设备,”他说,“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偶像之一,宝丽来创始人埃德温?兰德(Edwin Land)说的一些话,是关于既擅长人文又能驾驭科学的人的重要性的,于是我决定,我要成为这样的人。”

在我写的富兰克林以及爱因斯坦的传记中,最让我感兴趣的话题就是,一个具有强烈个性的人身上集合了人文和科学的天赋后所能产生的那种创造力,我相信这种创造力也是在21世纪建立创新型经济的关键因素。

他的妻子劳伦不仅促成了本书,而且希望我的写作不受约束或控制,也没有要求提前看到书的内容。事实上,她还鼓励我坦率地描述乔布斯的全部:他的优点以及他的缺点。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也是最理性的人之一。“他的生活以及性格中,有一部分是非常糟糕的,这是事实,”她早先告诉我,“你不用为他掩饰。他很擅长讲故事,但他的故事本身也非常精彩,我希望看到整个故事都被如实地叙述。”

这是一本关于一个富有创造力的企业家的书,关于他过山车一般的人生,关于他炽热强烈的个性。

他深知21世纪创造价值的最佳途径就是将创造力与科技结合起来,所以他创建了一家公司,在这里,想象力的跳跃与高超的工程学技术被结合到一起。

1946年3月,保罗与克拉拉订婚,同时也赢得了他的赌注。事实证明这是一段幸福的婚姻,两人厮守了40多年,直至死亡将他们分开。

被遗弃这个事实给他留下了几道伤疤。

“我想,他想完全掌控自己制造的每一样东西的那种强烈欲望,就来源于他的性格以及刚出生就被抛弃这件事。”

“他想控制外界环境,而且他把产品看做自己的一种延伸。”

“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也许让我感觉更加独立,但我从未感觉自己被抛弃过。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特别。我的父母让我觉得自己很特别。”

50年后,当年的栅栏依然包围着山景城那处房子与院落。乔布斯向我展示的时候,轻抚着栅栏的木板,回想起了父亲深深植入他脑中的一课。老乔布斯说,把柜子和栅栏的背面制作好也十分重要,尽管这些地方人们是看不到的。“他喜欢追求完美,即使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会很关心。”

受到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适合美国普通百姓的简单现代之家”这一设想的启发,埃奇勒建造了廉价房屋,这些房屋的特点是:落地的玻璃墙、开放式的平面设计、无遮蔽的梁柱构造、混凝土地面以及大量的滑动玻璃门。“埃奇勒做得很好,”乔布斯有一次和我在附近散步时说,“他造的房子整洁漂亮,价格低廉,质量优秀。他们把干净的设计和简洁的品位带给了低收入人群。房子本身有很棒的小特色,比如地板下安装了热辐射供暖设施。我们小的时候,铺上地毯,躺在上面,温暖舒适。”

他为大众制造设计精良的产品的热情。“我喜欢把很棒的设计和简便的功能融入产品中,而且不会太贵。”

有一天,他的四年级老师问他:“关于这个世界,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乔布斯回答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爸爸一夜之间就破产了。”虽然如此,乔布斯还是很为父亲感到骄傲,因为他从来没有学会那种卑躬屈膝的态度和圆滑诡诈的作风,尽管这些特质能让他成为一个业绩更好的经纪人。“想卖出房子,你就必须巴结别人,爸爸不擅长这个,他本性也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我很钦佩他。”保罗?乔布斯做回了老本行——机械师。

他第一次意识到父亲不是万事通。然后,他发现了一件让他更加不安的事情:自己比父母还要聪明。他一直很仰慕父亲的智慧和才能。“他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我以前一直认为他特别聪明。他不怎么看书,却会做很多事情。机械方面的东西他几乎样样精通。”

保罗和克拉拉是一对很慈爱的父母,他们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来适应这个非常聪明也非常任性的儿子。他们愿意竭尽全力去适应他,给他特别的对待。

“父母都很了解我。他们意识到我的不同寻常之后就有了很强的责任感。他们想尽办法让我学到更多东西,送我去好学校。他们愿意满足我的需求。”

“我遭遇的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另一种形式的权威,而且我不喜欢它。他们几乎都要制服我了。差一点儿他们就把我身上所有的好奇心都赶走了。”

“听着,这不是他的错,”乔布斯回忆当时父亲是这么对老师说的,“如果你提不起他的兴趣,那是你的错。”乔布斯的记忆中,父母从来没有因为他在学校犯错而惩罚过他。

再一次印证了乔布斯是个特殊的孩子。“在我们班,她只关心我一个人。她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她会帮他弄到一些小工具,让他可以做些打磨镜头、制作相机之类的事情。“我从她身上学到的东西比从其他任何老师那儿学到的都要多,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一定会坐牢的。”这再一次印证了乔布斯是个特殊的孩子。“在我们班,她只关心我一个人。她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乔布斯一家订阅了《生活》杂志,1968年该杂志在封面上刊登了一张令人震惊的照片,照片上是比亚法拉的一对饥饿的儿童。乔布斯把杂志带到教堂,质问牧师:“如果我举起我的手指头,上帝在我举之前就知道我要举哪一根吗?” 牧师回答说:“是的,上帝无所不知。” 乔布斯于是拿出那期《生活》杂志的封面,问道:“那么,上帝知道这些吗?他知道这些孩子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几十年后,他反思自己的精神感受时说,宗教应该更多地强调精神体验,而不是一味遵守教条。

“就好像是设计好的一样,动物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和它大脑里的某些东西在它出生后立刻开始协同作用,而不需要它去学习。”

“我开始听很多音乐,阅读科技以外的书,例如莎士比亚、柏拉图的作品。我爱看《李尔王》。”他最爱的还包括《白鲸》和迪兰?托马斯(Dylan Thomas)的诗作。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李尔王和阿哈船长,这两个是文学作品中最固执、最执著的角色,但他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有再提。

沃兹的父亲还教给了他其他一些东西:绝不撒谎,这深深扎根于他那单纯、不善社交的个性之中。

他学会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别人,他喜欢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断断续续地加入语速极快的讲话。这样一种激情和冷漠的奇怪组合,再加上他那一头及肩长发和稀疏的胡茬儿,让他看上去就像个疯癫的萨满巫师。

1972年,乔布斯要开学了,他的父母开车带他来到了波特兰。但他又做出了叛逆的举动:拒绝父母送他进校园。事实上,他甚至连“再见”和“谢谢”都没有说。后来他回想这件事的时候,充满了愧疚:这是一生中真正让我觉得羞愧的一件事。我当时不够体贴,伤害了他们的感情。我不该那么做的。他们为了能让我去那儿读书竭尽全力,但我就是不愿意他们在我身边。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有父母。我就想像个搭火车四处流浪的孤儿一样,突然出现在校园,没有根,没有与外界的联系,也没有背景故事。

这些东西也在他的性格中根深蒂固。“史蒂夫是个十足的禅宗信徒,”科特基说,“禅宗对他的影响非常深。这一点你可以从他极简主义的美学观点和执著的个性上看出来。”佛教对直觉的强调也深深影响了乔布斯。

“让我感到震撼的是他的激情。他只要对一样东西感兴趣,就会把这种兴趣发挥到非理性的极致状态。”乔布斯熟练掌握了利用凝视和沉默来征服别人的技巧。“他的招数之一就是死死盯着正在和他讲话的人。他会一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然后问一个问题,要对方在不回避他目光的情况下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大学能如何帮我搞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但我却在花着父母的毕生积蓄。所以我决定退学,我也相信,一切都会顺利。”

到校园里的大多数海报都画得很漂亮。“我学到了衬线字体和无衬线字体,怎样在不同的字母组合间调整其间距,以及怎样作出完美的版面设计。这其中所蕴涵的美、历史意味和艺术精妙之处是科学无法捕捉的,这让我陶醉。”

在此期间,乔布斯在里德学院作为一名边缘人物,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

这也再一次证明,乔布斯总是有意识地将自己置身于艺术与科技的交汇处。在他所有的产品中,科技必定与完美的设计、外观、手感、精致、人性化甚至是浪漫结合在一起。他是追求友好图形用户界面的先锋。

“我当时身处一个神奇的时代,”他后来回忆说,“提升我们觉悟的是禅宗,还有迷幻药。”即便是后来,他依然赞扬致幻剂让自己得到了更多启发:“使用迷幻药是一段意义非凡的经历,也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迷幻药让你看到硬币的另一面,当药效退去之后你就记不清楚了,但你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它让我更清楚什么是重要的——创造伟大的发明,而不是赚钱。应该尽我所能,将此生放回历史和人类思想的长河。”

他有一项能力——是弗里德兰也具有的、乔布斯日后也学会了的——就是将个人魅力转化为说服力,通过个性的力量进行劝诱、胁迫以及扭曲事实。

“我那么耀眼的唯一原因就是,其他人都太糟糕了。”乔布斯回忆说。

直觉是非常强大的,在我看来比思维更加强大。直觉对我的工作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你坐下来静静观察,你会发现自己的心灵有多焦躁。如果你想平静下来,那情况只会更糟,但是时间久了之后总会平静下来,心里就会有空间让你聆听更加微妙的东西——这时候你的直觉就开始发展,你看事情会更加透彻,也更能感受现实的环境。你的心灵逐渐平静下来,你的视界会极大地延伸。你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东西。这是一种修行,你必须不断练习。

如果你愿意跋山涉水去见一个导师的话,往往你的身边就会出现一位。

他们有时候会讨论,乔布斯是否应该完全投身到精神追求中,但乙川弘文不赞成这么做。他说乔布斯可以边工作边保持精神修行。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深厚的,也是持久的:17年后,乙川弘文主持了乔布斯的婚礼。

对霍姆斯说自己要开车去弗里德兰的苹果农场,她也必须一起去。更过分的是,他说她也得开上一段路,尽管她根本不会开手动挡的车。“我们到了开阔的路上之后,他让我坐在驾驶座上,他负责换挡,直到我们的时速达到每小时55英里,”她说,“然后他开始放迪伦的磁带《路上的血迹》(Blood on the Tracks),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睡着了。他的态度就是他什么都会做,因此你也要什么都会。他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我手里,这让我做到了以前我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乔布斯是个复杂的人,善于耍手段只是展现了那些助他成功的诸多特性中的阴暗面。

“企业家身上有一种很难描述的气质,我在乔布斯身上看到了那种气质,”他说,“他感兴趣的不仅仅是工程,还包括商业方面的一些东西。我教他,如果你表现得好像你能做某件事,那就能起到作用。我告诉他,装得好像你掌控了一切,别人就会以为你真的掌控了一切。”

“苹果”——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这个词立刻释放出友好而简洁的信号。

乔布斯有虚张声势的本事,这让他可以做成事情,虽然有时候要利用别人。他有时候极富魅力,能让你着迷,但他也可以冷酷、残忍。

然后他问了大家一个问题:人们愿意花多少钱来购买这么一台完美的机器?他是在努力让大家看到苹果电脑的惊人价值。这是他在后来几十年的产品发布会上一直沿用的华丽辞藻。

乔布斯的父亲曾经教导过他,追求完美意味着:即便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其工艺也必须尽心尽力。

你永远不该怀着赚钱的目的去创办一家公司。你的目标应该是做出让你自己深信不疑的产品,创办一家生命力很强的公司。

至繁归于至简。
Simplicity is the ultimate sophistication.

这是马库拉的营销准则的一次实际应用:通过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把你和产品的卓越品质“灌输”给他们,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尤其是发布新产品的时候。

“沃兹设计出了一台伟大的机器,但如果没有史蒂夫?乔布斯的话,这台机器到今天还只能陈列在业余爱好者的商店里。”

他的性格中有一面冷漠得吓人。

当乔布斯不想被一件事情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他就会完全忽略它,就好像此事完全不存在一样。有时候,他不仅能对别人扭曲现实,甚至也能对自己扭曲现实。在布伦南怀孕这件事上,他就简单地让自己置身事外。遭到质问的时候,他就说并不知道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尽管他承认自己和布伦南上过床。“我不确定那就是我的孩子,因为我确信,跟她上过床的不光我一个人,”他后来告诉我,“她怀孕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算是真正在交往。她不过是住在我们的房子里而已。”

我真希望当时以另一种方式处理整件事情。那时候我还没有准备好当一个父亲,所以没能勇敢地面对。但是当亲子鉴定结果显示她是我女儿的时候,我绝没有怀疑过。我同意提供她的抚养费直到她18岁,还给了克里斯安一笔钱。我在帕洛奥图找了一处房子,装修好,然后让她们免费住在里面。她母亲送她去最好的学校读书,费用也是由我来承担的。我努力把事情做好。但如果让我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会做得更好。

“想象一下在海浪的最前端冲浪是什么感觉,一定很兴奋刺激吧;再想象一下在浪的末尾学狗刨游泳,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来苹果吧,你可以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预见未来最好的方式就是亲手创造未来”以及“对待软件严肃认真的人,应该制造自己专属的硬件”。

工作在这里的诸多梦想家中,有一位叫做艾伦?凯(Alan Kay)的科学家,他的两句格言深得乔布斯认同:“预见未来最好的方式就是亲手创造未来”以及“对待软件严肃认真的人,应该制造自己专属的硬件”。

苹果公司对施乐PARC的这次技术盗窃,有时被形容为工业史上最严重的抢劫行为之一。乔布斯偶尔也会骄傲地承认这一说法。“归根结底,我们只是想尽量了解有史以来最棒的发明,然后将它运用到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中。”他有一次说,“毕加索不是说过么:‘好的艺术家只是照抄,而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感。’在窃取伟大的灵感这方面,我们一直都是厚颜无耻的。”

在创新的过程中,新颖的想法只是一部分,具体执行也同样重要。

“乔布斯本人算不上是个工程师,但他十分擅长评估别人的答案。他能看得出来工程师是心存戒备还是缺乏自信。”

乔布斯还狂热地追求页面滚动的平滑。当你滚动浏览一个文件时,文件内容不应该一行一行地滚动,而应该十分平滑地予以呈现。“他固执地认为,界面上的任何东西都要给使用者留下好印象。”

他对一些实体物质有着强烈的喜好,尤其是那些设计优雅、工艺精湛的物品,比如保时捷和奔驰汽车、双立人刀具和博朗电器、宝马摩托车和安塞尔?亚当斯(Ansel Adams)的摄影作品、贝森朵夫(Bsendorfer)钢琴和邦?奥陆芬(Bang & Olufsen)的音响设备。但不管多么富有,乔布斯居住的房子从来都是朴实低调的,家中摆设之简单,即便一个震颤教的教徒看了也会自惭形秽。他出行的时候从不会有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他也没有个人助理,甚至从未雇过保镖。

乔布斯在和供应商讨价还价的时候也十分坚定,但他不允许对利润的追求凌驾于他对制造伟大产品的狂热之上。

我从来没有为钱担心过。我成长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所以我从没担心过会挨饿;我在雅达利公司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个还不错的工程师,所以我知道自己肯定可以维持生计;我读大学和在印度的时候,自己选择了过苦日子,后来尽管我开始工作了,但我还是过着十分简单的生活。我经历过极度贫穷,那种感觉很美好,因为我不用为钱担忧,后来我变得特别有钱了,还是不用为钱担心。

1981年10月,《公司》(Inc.)成为了第一家将乔布斯搬上封面的杂志。“这个人永久改变了商业世界。”杂志上如此宣称。封面上的乔布斯留着修剪整齐的胡子,时髦的长发,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还有一件有些过于光滑的西装。他靠在一台Apple II上,用他从罗伯特?弗里德兰那里学来的迷人眼神直视着镜头。杂志文章写道:“史蒂夫?乔布斯说话的时候是极富热情的,他能预见未来,也正在努力创造未来。”

“我上学的时候,60年代的那股思潮刚过,实用主义、目的性很强的社会风气还没有盛行,”他说,“现在的孩子根本不愿意用理想主义的方式来思考,连接近理想主义都谈不上。他们自然不会让现今的任何哲学问题占用他们太多的时间,因为他们要忙于学习自己的商科专业。”

1981年春天,乔布斯在为自己的Mac团队招兵买马,他招募成员的主要标准就是要对产品有激情。

The Reality Distortion Field 现实扭曲力场
Playing by his own set of rules 以自己的游戏规则行事

“有他在的时候,现实都是可塑的。他能让任何人相信几乎任何事情。等他不在的时候,这种力场就会逐渐消失,
两个星期的观察后,他有了切身感受。“现实扭曲力场是几种因素的混合物,其中包含了极富魅力的措辞风格、不屈的意志和让现实屈从于自己意图的热切渴望,”他说,“如果他的一个论点没能说服别人,他会娴熟地切换到另一个论点。有时候,他会突然把你的观点占为己有,甚至都不承认自己曾有过不同的想法,这会让你猝不及防。”

乔布斯会断言一些事情——可能是世界历史上的一个事件,或者是叙述一场会议上某人提出了一个观点——而完全不考虑事实是什么。这源自他对现实的有意蔑视,不光是对别人,也对他自己。“他可以欺骗他自己,”比尔?阿特金森说,“这就让他可以说服别人相信他的观点,因为他自己已经接受并吸收了这个观点。”

“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你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是一种自我实现的扭曲,”她说,“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你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不可能完成的。”

现实扭曲力场的根源在于乔布斯内心深处不可动摇的信念:世界上的规则都不适用于他

“精神现在拥有了自己的意志;被世界所驱逐的人,终于赢得了自己的世界!”

乔布斯做出这些极端的行为是因为他缺乏情感上的敏感性吗?不,恰恰相反。他的情感理解能力是超强的。他有着不可思议的阅人能力,可以看出他人心理上的优势、弱点以及不安全感。他能在别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击对方心灵最深处。他凭直觉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在说谎还是真的知道一些事情。这让他成为了哄骗、安抚、劝说、奉承、威胁他人的大师。

“他的行为可以让你在情感上饱受折磨,但如果你能挺过去,它就能起到积极的作用。”霍夫曼说。有时候,你可以对抗乔布斯的力量,这样的话不但可以幸存下来,还能茁壮成长。

如果乔布斯审视你一番后认为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就会很尊重你。多年来,无论是在他的私人生活还是职业生涯中,他的核心圈子里集中的都是真正的强者,而不是谄媚者。

阿特金森告诉他的团队,乔布斯的话不能照字面理解,需要转化一下。“我们把‘这是狗屎’解读为一个问句,它真实的意思是‘告诉我,这为什么是最好的方法?’”但这个故事的结尾让阿特金森也觉得很有教育意义。最终,那名工程师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来实现乔布斯之前指责的那个功能。“正因为史蒂夫挑战了他,他才找到了更好的方法。”阿特金森说,“这意味着,你可以反驳他的意见,但也应该认真听他说的话,因为他通常都是正确的。”

“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完美主义者。如果哪个人不愿意把产品做到完美,那他就是笨蛋。”

“乔布斯认为自己是艺术家,他鼓励设计团队的人把自己也当成艺术家,”赫茨菲尔德说,“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打败竞争对手,或者是狠赚一笔,而是做出最好的产品,甚至比最好的还要好一点儿。”

既然我们要制造产品,何不也把它做得漂亮点儿呢?

“多年以来,我认识到,当你拥有真正优秀的人才时,你不必对他们太纵容,”乔布斯后来解释说,“你期待他们做出好成绩,你就能让他们做出好成绩。最初的Mac团队让我知道,最顶级的人才喜欢一起工作,而且他们是不能容忍平庸的作品的。你到那个Mac团队里随便找个人问问。他们会告诉你,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包豪斯拥护的现代主义国际风格告诉人们,设计应该追求简约,同时具有表现精神。它通过运用干净的线条和形式来强调合理性和功能性。
“上帝就在细节之中”和“少即是多”

“至繁归于至简。”

乔布斯认为,简约化设计的一个核心要素就是让人能直观地感觉到它的简单易用。

设计上的简单并不总能带来操作上的简易。有时候,设计得太漂亮、太简化,用户用起来反而不会那么得心应手。“我们作设计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产品特性一目了然。”

造型优美,但不能华而不实,同时还要充满乐趣。他崇尚极简派的设计风格,这源自他作为一名佛教禅宗信徒对简单的热爱,同时他又竭力避免陷入过度的简单而让产品显得冷冰冰的,要使产品的趣味感得以保留。他对待设计充满热情、极其严肃,同时,其中也带有一点玩乐精神。

“伟大的艺术品不必追随潮流,它们自身就可以引领潮流。”

乔布斯从父亲身上学到,充满激情的工艺就是要确保即使是隐藏的部分也能做得很漂亮。

优秀的木匠不会用劣质木板去做柜子的背板,即使没人会看到。

当年父亲对他的教导:“如果你是个木匠,你要做一个漂亮的衣柜,你不会用胶合板做背板,虽然这一块是靠着墙的,没人会看见。你自己知道它就在那儿,所以你会用一块漂亮的木头去做背板。如果你想晚上睡得安稳的话,就要保证外观和质量都足够好。”

人们确实是会“以貌取物”的。

他说:“真正的艺术家会在作品上签上名字。”于是他拿出一张绘图纸和一只三福笔(Sharpie pen),让所有人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些签名被刻在了每一台麦金塔电脑的内部。除了维修电脑的人,没有人会看到这些名字。但团队里的每个成员都知道那里面有自己的名字,就如同每个人都知道那里面的电路板已经被设计得尽善尽美了。乔布斯一个一个叫出大家的名字,让他们签名。伯勒尔?史密斯是第一个。乔布斯等到了最后,其他45个人都签过名后,他在图纸的正中间找到了一个位置,用小写字母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以香槟向大家祝酒。“在这样的时刻,他让我们觉得自己的成果就是艺术品。”阿特金森说。

乔布斯在整个职业生涯中,都喜欢把自己看做对抗邪恶帝国的反抗者,一名与黑暗力量作斗争的绝地战士或是佛教武士。

乔布斯是一个固执的杰出艺术家,他不希望看到自己创造的东西被二流的程序员给糟蹋了。

“直到上市,产品才能算是完工。”

“当海盗,不要当海军”。他想给自己的团队灌输叛逆精神,让他们像侠盗一样行事:既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又愿意去窃取别人的灵感。

如果他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乔布斯就能容忍反对的声音,甚至微笑面对、表达赞赏之情。

接着,他们前往四季餐厅。这家餐厅由密斯?凡德罗和菲利普?约翰逊(Philip Johnson)设计,优雅与力量并存,恍若人间天堂。

求贤之旅仍在继续,斯卡利摆出一副“你很难聘请到我,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姿态。

“他是个不可思议的骗子,从头到尾都在装模作样。”他后来说道,“他装作对技术很感兴趣的样子,但其实他并不感兴趣。他是个搞营销的,这就是搞营销的人的本质:靠装模作样赚钱。

“他有一种非凡的能力,永远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够很好地判断一个人,并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赢得那个人的心。”

他一直以来就有这样一个癖好:对工艺有着严格的标准,而且崇尚斯巴达式的简朴,这让他不愿意购买任何他不喜欢的家具。他有一盏蒂芙尼台灯、一张年代久远的餐桌和一台连接着索尼特丽珑电视的激光影碟机,但是房内没有沙发和椅子,取而代之的是泡沫塑料制成的垫子。

真正的艺术家总能完成作品

乔布斯知道如何激发媒体进行爆炸式宣传,这种宣传方式威力强大,会像连锁反应一样越来越疯狂。

有一些窍门是他从里吉斯?麦肯纳那里学来的,麦肯纳擅长引导和激发自负的记者。但是,在如何挑起记者的兴奋之情、操纵新闻工作者的竞争本能和通过透露独家新闻获得丰厚回报方面,乔布斯也有着自己的直觉。

他的声音高亢,语速很快,直至结尾:“……此刻的失败者终将胜利/因为时代在变。”这首歌让乔布斯这位千万富豪董事长保持住了自己反主流文化的自我形象。

麦金塔发布当天,来自《大众科学》(Popular Science)的一位记者问乔布斯做过什么类型的市场调研工作。乔布斯语带嘲笑地回应:“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在发明电话之前作过任何市场调研吗?”

与乔布斯不同,盖茨懂计算机编程;他更务实、更有原则,且拥有很强的分析处理能力。乔布斯则更相信直觉,更浪漫,并且在技术实用化、设计愉悦感和界面友好方面有着更高的天分。乔布斯狂热地追求完美,以致他为人非常苛刻,他的管理主要依靠自身的领袖魅力和四溢的激情。盖茨更有条理;他会频繁召开产品评估会议,并在会上精准地切入问题核心。乔布斯和盖茨都可能做出粗鲁无礼的举动,但是盖茨的无礼刻薄通常并不针对个人,更多的是出于对技术的深刻理解,而非情感上的麻木不仁。

乔布斯会用能灼伤人的眼神盯着对方,而盖茨有时会无法与人进行眼神接触,但他很富有人情味儿。

盖茨反感乔布斯的无礼,以及他的那种倾向——“不是觉得你狗屁不如,就是在试图引诱怂恿你”。

阿尔泰计算机编写BASIC语言版本(BASIC是Beginner‘s All-purpose Symbolic Instruction Code的缩写,即初学者通用符号指令代码,是一种编程语言,非技术人员能够用它更容易地编写出可以跨平台运行的软件程序

BASIC是Beginner‘s All-purpose Symbolic Instruction Code的缩写,即初学者通用符号指令代码,是一种编程语言,非技术人员能够用它更容易地编写出可以跨平台运行的软件程序
无论在法律上还是现实中,计算机界面设计的“外观和感觉”都很难受到保护。

霍夫曼后来感叹道:“现实扭曲力场可以作为一种鞭策,但最后总是要被现实打破的。”

在人生的头30年里,你培养习惯;在后30年,习惯塑造你。

“一个艺术家到了三四十岁还能做出惊人的东西来,这是很罕见的。”乔布斯对作家戴维?谢菲(David Sheff)说道,言语中流露出渴望之情。

乔布斯精于操控别人,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哄骗和迷惑其他人而不觉羞愧。

“史蒂夫从不玩办公室政治——天生就不会,后天也没去想。”

此外,他天性傲慢,不屑于溜须拍马。例如,他在试图争取德尔?约克姆的支持时,不由自主地说,自己在运营管理方面比约克姆在行得多。

离开苹果后,在自己创建的新公司里,乔布斯能够释放自己的所有天性,无论好坏。他自由了。结果是一系列炫目的产品,但都遭遇了市场失败的重挫。这才是真正的经验学习。他后来的巨大成功,并非因为在苹果的下台,而是下台后华丽的失败。

“我解决你的问题,你付钱给我。”他告诉乔布斯,“我设计出来的东西你用也行,不用也罢,都得付钱给我,但是我不做备选。”

这次争执跟以往一样,乔布斯越是激动,盖茨就越是一言不发。最后盖茨摇摇头走开了。在两人的争执以及偶尔不情愿地表示出的尊重背后,是基本理念上的差异。

乔布斯看好硬件和软件集成的端到端一体化系统,这就致使他要创造出与其他软件和机器都不兼容的计算机。盖茨推崇不同的公司做出互相兼容的机器,自己从中获利:这些硬件设备都运行同一个标准的操作系统——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并都能运行同样的软件应用程序,如微软的Word和Excel。

“我认为,人是创造性动物,面对工具,他们能想出发明者未曾想过的各种聪明的使用方法,”乔布斯后来说道,“我觉得这会同样适用于皮克斯电脑,就像Mac一样。”

皮克斯是在融合艺术与科技,就像麦金塔曾经所做的那样。

即使皮克斯的硬件和软件产品线都失败了,乔布斯也还会保护着动画团队。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拥有魔力的艺术之岛,能给予他深层次的情感愉悦,他愿意培养它,为它赌上一把。

他会送给她计算机,却不送裙子;当他送花给她时,一定会说那是办公室里什么活动剩下的。“他既浪漫,又害怕浪漫。”

吃鸡肉成了丽萨在父母之间穿梭时的一个小小放纵,她的父母都是素食者,而且对自然食品都有精神崇拜。

还在很小的年纪,丽萨就开始意识到他的饮食癖好反映了一种人生哲学:苦行和极简将会让人更加敏锐。“他相信匮乏即是富足,自律产生喜悦,”她说,“他知道一个大多数人不知道的道理:物极必反。”

要避免对物质的执著。他告诉伊根,我们的消费欲望是不健康的,要过一种不执著、非物质的生活以达到觉醒。

如他告诉少数几个朋友的那样,乔布斯也告诉伊根,他预计自己不会很长寿。他说正因如此,他才会那么马不停蹄,那么缺乏耐心。“对他想要做成的事情,他觉得迫切需要尽快去做。”伊根后来说。

她碰巧读到了一本关于“自恋人格障碍”的精神病学手册,发现乔布斯完全符合其中的描述。“简直太符合了,充分解释了我们曾经面临的难题,这让我认识到,期待他更友善或别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就像期待一个盲人可以看见世界一样。”

“我学会了一个很明确的道理:永远要自立。”她说,“我为此而骄傲。我跟金钱的关系是,它是实现自立的一种工具,但是它不是我这个人的一部分。”

乔布斯有个特点,他会在一段时间对某件事特别专注,然后突然之间,又去关注其他事情。在工作上,他会在想做的时候专注于想做的事情,对其他事他就没反应了,全然不管其他人多么努力地想让他参与进来。

第一眼看去,他并不喜欢那个地方——夏威夷大岛的海滩上散落着几栋茅草屋顶的小房子。那是个家庭式度假村,所有人集体进餐。但是没过几个小时,他就开始把那儿看成了天堂。那种简单和空灵的美打动了他,以后他总是尽可能地回来。

“劳伦看起来跟蒂娜有很多相似之处,其实完全不同,因为她更坚韧,就像是披了铠甲。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婚姻是成功的。”

乔布斯在伍德赛德的房子里只有最基本的必需品:卧室里的一张床垫和一个抽屉柜,餐厅里的一张牌桌和几把折叠椅。他希望身边只出现他欣赏的东西,这就意味着,很难简简单单地出去买很多家具。

乔布斯从他的佛教修行中学得的道理是:物质只把生活填满而不使之充实。

产品是有灵魂的,是为了一个使命才被生产出来的。如果一个物体是有情感的,它的情感应该是基于它想实现自己价值的渴望。例如,杯子的使命是盛水;如果它有情感,它会在满的时候高兴,空的时候悲哀。计算机屏幕的使命是跟人互动。独轮车的使命是在马戏团被人骑行。而玩具,它们的使命就是供孩子们玩耍,因此它们的恐惧就是被抛弃或被新的玩具取代。

皮克斯制作的动画显示了惊人的技术水平,例如有一幕,胡迪在一个梳妆台上,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影子投在他的格子衬衫上——这个效果几乎是不可能通过手工渲染来实现的。
他不想仅仅做个承包商。他喜欢控制局面。

“自从《白雪公主》出品以来,每一家主要的电影制片厂都在试图打入动画产业,而到目前为止,迪士尼是唯一一家做出动画长片而且大获成功的。”

在职业生涯中,乔布斯因创造伟大的产品而闻名于世。然而,他创造伟大的公司和品牌价值的能力同样不凡。他创造了他的时代中最好的两个品牌——苹果和皮克斯。

他为出色的设计心潮澎湃,痴迷于生产细节,会花上好几个小时注视着他的机器人为他制造完美的产品。

“我的心不在这儿。”他后来悲哀地说,“不能直接向个人销售产品让我很沮丧。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卖企业产品,不是为了把软件授权给别人装在那些蹩脚的硬件里。我从来都不喜欢这样。”

“斯卡利引进下三滥的人和下三滥的价值观,把苹果给毁了。”乔布斯后来悲叹,“他们只在乎如何赚钱——主要为他们自己,同时也为苹果——而不在乎如何制造出色的产品。”

他看起来“像个拳击手,富有攻击性又带着难以捉摸的优雅,或者说像一只高贵的丛林猫,时刻准备扑向猎物”。

这篇新闻稿里所有的话都是玩笑。但是现实总有一个奇怪的习惯,要追上嘲讽的步伐。

“拉里,这就是为什么有我做你的朋友非常重要。你已经不缺钱了。”

乔布斯在没有泰瓦尼安和其他任何后援的情况下,自己作了NeXT演示。最终,整个董事会被完全征服了。

一如既往地,乔布斯喜欢在散步时进行一些谈话。

“难道你不明白乔布斯根本不懂技术吗?他只是一个超级销售员。我真无法相信你会作出这么愚蠢的决定……他根本不懂工程,他说的想的里面99%都是错误的。你们买下那堆垃圾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个才华横溢的家伙,有出色的设计品位和技术品位。

“你很少能见到一个艺术家在三四十岁时还能有令人惊叹的作品。”乔布斯即将30岁的时候这样说。

乔布斯30多岁的时候,自他1985年离开苹果后的10年间,确实少有建树。但是当他1995年步入40岁以后,却成就卓著。那一年《玩具总动员》发行上映,第二年苹果收购NeXT,使他一举重返他当年创建的公司。回到苹果,乔布斯将证明,即使超过40岁的人也可以是最好的创新者。二十几岁,他就改变了个人电脑,现在,他将同样改变音乐播放器、唱片产业的商业模式、移动电话、应用软件、平板电脑、书籍以及新闻业。

他既没有埃利森那种惹人注目的消费需求,也没有比尔?盖茨那种投身慈善事业的内在冲动,亦没有那种想看看自己在《福布斯》排行榜上能爬多高的竞争意识。在他那自负和个人动力的驱使下,他要通过创造足以令世人敬畏的传奇来获得满足。

乔布斯立即开始把他信任的人安排到苹果的高层位置。“我想确保来自NeXT的真正优秀的人,不会被当时在苹果担任高级职位的没那么优秀的人从背后捅刀子。”

“上帝给了我们十支手写笔,”他会挥舞着他的手指说,“我们不要再多发明一个了。”

很快,硅谷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乔布斯在暗中削弱阿梅里奥的权力。这倒并不是场处心积虑的权谋之战,只是乔布斯的自然之举。控制欲是他骨子里的本性。

乔布斯可以随心所欲地引诱和迷惑别人,而且他喜欢这样做。

乔布斯生性就喜欢误导人,或者有时候故作神秘,只要他觉得有理由。而另一方面,他有时也会诚实得近乎残忍,讲出那些我们大多会粉饰或隐瞒的事实。

他苛求完美,并不太善于退而求其次或适应可行的方案。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无论是产品、设计还是房子装修,都是如此。在涉及个人承诺时也是这样。如果他明确知道一个行动是正确的,没人能阻止他。但如果他有怀疑,他有时就会退缩,倾向于不去想那些并非完全适合他的事情。

这种处事态度的部分源起,是他倾向于认为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一个人不是英雄就是蠢材,一个产品不是奇迹就是垃圾。

乔布斯时常会有一种奇怪的表现,一会儿浑身是刺,一会儿又渴望交流。

长盛不衰的公司都知道如何重塑自我。

在他演讲的过程中,他的热情越来越强烈地奔涌而出,当说到苹果应该怎么做时,他开始说“我们”和“我”——而不是“他们”。“我认为你们要买苹果电脑时要用不同的思维方式。”他说,“买苹果电脑的人就是有不同的思维方式。他们代表了这个世界的创新精神,他们要去改变世界。我们为这种人制造工具。”

“比尔,感谢你对这家公司的支持。”穿着短裤的乔布斯蹲在那儿说,“我想世界因为有它会变得更好。”

每当我发现自己身处一种纯粹——一种精神与爱的纯粹之中,我就会忍不住掉眼泪。这感觉就这么撞进了我的心,一下子抓住了我。

需要让大家意识到它的与众不同之处。所以他们想要一个品牌形象宣传,而不是一系列突出产品的广告。其创意目的并不是赞美计算机可以做什么,而是赞美富有创造力的人们在计算机的辅助下可以做什么。“这不是在说处理器速度或者内存,”乔布斯回忆说,“而是在说创造力。”它的目标受众不仅仅是潜在的顾客,还包括苹果自己的员工。“我们苹果的员工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回想起你是谁的方法之一,就是要想起你的偶像是谁。这就是那次宣传活动的缘起。”

其中有些人——爱因斯坦、甘地、列侬、迪伦、毕加索、爱迪生、卓别林、马丁?路德?金——很容易辨认。但是另一些就不那么容易叫出名字,需要加以猜测或询问别人那是谁:玛莎?葛莱姆(Martha Graham)、安塞尔?亚当斯、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玛利亚?卡拉斯(Maria Callas)、弗兰克?劳埃德?赖特、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阿梅莉亚?埃尔哈特(Amelia Earhart)。

这些人大多是乔布斯心目中的偶像。他们都富有创造性,敢于冒险,不惧失败,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去做与众不同的事情。

乔布斯能够鼓励人们定义自己——作为反企业的、富有创造性的、敢于创新的叛逆者——而且只通过使用什么电脑就实现了这种定义。

史蒂夫创造了科技行业唯一一个时尚品牌,”拉里?埃利森说,“人们会因为拥有某些品牌的汽车而骄傲——保时捷、法拉利、普锐斯——因为我开什么车能一定程度上说明我是什么样的人。人们对苹果的产品有同样的感受。”

乔布斯能够鼓励人们定义自己——作为反企业的、富有创造性的、敢于创新的叛逆者——而且只通过使用什么电脑就实现了这种定义。“史蒂夫创造了科技行业唯一一个时尚品牌,”拉里?埃利森说,“人们会因为拥有某些品牌的汽车而骄傲——保时捷、法拉利、普锐斯——因为我开什么车能一定程度上说明我是什么样的人。人们对苹果的产品有同样的感受。”
“我们做的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们是在努力回到好产品、好营销和好分销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上来。苹果已经忘了怎么把最基本的东西真正做好。”
他的动力源泉之一,就是要打造一家基业长青的公司。12岁那年,他在惠普公司做暑期兼职时就学习到,一家妥善经营的公司能够大量催生创新,远胜于任何一个有创造性的个人。“我发现有时最好的创新就是公司,你组织一家公司的方式,”他回忆说,“如何建设一家公司,这整个概念都让人着迷。当我有机会回到苹果时我意识到,如果没有这家公司我就毫无价值,因此我决定留下来重新建设它。”

他打心眼儿里反感这种做法。他的核心原则之一就是硬件和软件应该紧密结合。他喜欢控制产品的所有方面,而唯一的方式就是制造全套设备,全方面负责用户体验。

“让其他公司在垃圾一样的硬件上使用我们的操作系统、蚕食我们的销售额,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他后来说。

“决定不做什么跟决定做什么同样重要,”他说,“对公司来说是这样,对产品来说也是这样。”

苹果的几十个产品团队开会时作记录,让各个团队介绍正在进行的工作,促使他们证明产品或项目有理由继续进行下去。

“我讨厌人们用幻灯片而不用脑子,”乔布斯后来回忆说,“每次遇到一个问题,他们就做幻灯片。我想让他们投入进去,当场拿出方案,而不是放一堆幻灯片。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不需要PowerPoint。”

产品评估显示出苹果的产品线十分不集中。这个公司在官僚作风的驱动下对每个产品炮制出若干版本,去满足零售商的奇思怪想。“真是荒谬,”席勒回忆说,“无数的产品,大部分都是垃圾,由迷茫的开发团队制造。”

“你们是聪明人,”他对一个小组说,“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垃圾产品上。”

“我记得非常清楚,史蒂夫宣布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赚钱,而是制造出伟大的产品,”艾弗回忆道,“基于这一理念所作出的决策会与从前有本质的不同。”

“我一直都很欣赏手工制品的美。我开始意识到对产品付出的心血至关重要。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从产品中感觉出草率的态度。”

和其他设计师不同,他不仅能勾画出精美的草图,还关注工程学以及内部元件的工作原理。大学时期,乔尼在使用麦金塔做设计时突然开窍了:“我开始了解Mac,并且觉得我和制造这个产品的那群人在冥冥之中有种联系,”他回忆道,“我突然理解了公司是什么,或者说,‘应该是什么’。”

追求简洁不是要忽视复杂性,而是要化繁为简。“要把一件东西变得简单,还要真正地认识到潜在的挑战,并找出漂亮的解决方案。”他说,“这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他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简洁,而不是表面功夫。

为什么我们认为简单就是好?因为对于一个有形的产品来说,我们喜欢那种控制它们的感觉。如果在复杂中有规律可循,你也可以让产品听从于你。简洁并不仅仅是视觉上的,也不仅仅是把杂乱无章的东西变少或抹掉,而是要挖掘复杂性的深度。要想获得简洁,你就必须要挖得足够深。打个比方,如果你是为了在产品上不装螺丝钉,那你最后可能会造出一个极其烦琐复杂的东西。更好的方式,是更深刻地理解“简洁”一词,理解它的每一个部分,以及它是如何制造的。你必须深刻地把握产品的精髓,从而判断出哪些不重要的部件是可以拿掉的。

“在大多数人看来,设计就和镶嵌工艺差不多,”乔布斯在重新接管苹果后对《财富》杂志说,“但是对于我而言,‘设计’一词绝无任何引申含义。设计是一个人工作品的核心灵魂,并最终由外壳表达出来。”

这种设计会破坏作为一件厨具应有的纯粹和本质,我们的想法很一致,就是如何让我们的产品看起来纯粹且浑然天成。

然后设计师们再据此设计模型和外壳。但对于乔布斯来说,这个过程截然不同。

在苹果公司创立之初,乔布斯首先确定了Mac电脑的外壳之后,工程师们才依此制造合适的主板和元件。

大门入口的左边是一组年轻设计师的工位;右边是一个类似洞穴的大房间,里面有6张长条钢桌,用来展示和试验设计中的产品。大房间的旁边是一间计算机辅助设计工作室,里面全都是工作站。再往里走的一个房间有几台铸型机,可以把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制成发泡材料模型,另外还有一台机器人控制的喷漆机器,可以让模型看起来更逼真。银色的金属装潢让整个房间看上去空旷又富有工业气息。外面的树叶透过染色玻璃窗投下移动的光影,电子乐和爵士乐回荡在空气中。

他不喜欢看复杂的图纸。他需要亲眼见到并感受这些模型。他是对的。当我发现我们做出的模型只是一堆垃圾时,我惊讶极了,虽然它们从计算机辅助设计的角度来讲是没有问题的。

他喜欢来这里,因为这里安静而温馨。如果你是一个注重视觉感受的人,你一定会觉得这里是天堂。这里没有死板的设计评价,所以也没有气氛严肃的表决。我们会顺利地作出决定。正因为我们每天都保持沟通,而且从来也没有死气沉沉的汇报,所以我们也没有大的分歧。

乔布斯就不仅仅关注工程部分,还关注此类部件的设计。他被列为MacBook配套的白色变压器及磁性连接器的专利人。事实上,截至2011年初,乔布斯已成为美国212项专利的发明人之一。

要知道,人们会根据封面来评判一本书的好坏——同理,苹果产品漂亮的外部装饰和包装也能说明里面是个好产品。无论是iPod Mini还是MacBook Pro,苹果用户都很享受这种感觉:打开精致的盒子,产品总是以迷人的方式躺在里面。

一旦拆包被设计成一种仪式般的程序,产品也就变得特殊起来。包装就像一座剧场,它能够制造故事。

肯定了乔布斯在公司里的真正角色。“在其他很多公司里,创意和杰出的设计常常会淹没在流程中,”他说,“如果不是史蒂夫在这里催促着我们,和我们一起工作,并且排除万难把我们的想法变成产品,我和我的团队想出来的点子肯定早就灰飞烟灭了。”

“在其他很多公司里,创意和杰出的设计常常会淹没在流程中,”他说,“如果不是史蒂夫在这里催促着我们,和我们一起工作,并且排除万难把我们的想法变成产品,我和我的团队想出来的点子肯定早就灰飞烟灭了。”

“不是杰作就是狗屎”

“我们想要传递一种感觉,就是计算机能够根据我们的需求而改变,就像变色龙那样。”艾弗说,“这就是我们喜欢半透明的原因。虽然有固定的颜色,却又不呆板,可以一眼看到里面,有种调皮的感觉。”

无论是比喻还是现实,这种半透明都把内部的工程学构造和外壳设计联系在了一起。乔布斯一直坚持要让芯片整齐地排列在电路板上,即使它们不会被人们看到也要这么做。但现在,它们能被人看见了。通过这个半透明外壳,人们将能够看到乔布斯对产品的用心,而这种用心贯穿于所有元件的制造以及组装过程中。这种有趣的设计将传达简约的理念,同时也体现出真正达到简约所需要的深度。

“它看起来像是从外星来的。”他说,观众大笑,“显然是来自一个不错的星球,那儿的设计师更棒。”

他不喜欢用PPT,也不喜欢正式的讲话,他坚持让所有参会者一起讨论问题,利用各方优势,听取不同部门的观点。

人们总是说他们和别人合不来,他们不喜欢团队合作。但是我发现,一流选手喜欢和一流选手共事,他们只是不喜欢和三流选手在一起罢了。在皮克斯公司,整个公司的人都是一流选手。当我回到苹果,我决定也这么试一下。首先就需要一个协作式的招聘过程。当我们招聘时,即使那个人是要去营销部门的,我也会让他和设计部的人以及工程师们聊聊。
员工们能够,甚至是被鼓励去挑战他,有时他还会因此而尊敬你。但是在他处理你的意见时,你必须要准备好迎接他的回击,他甚至会把你骂个狗血淋头。“你永远不可能当时就赢得这场辩论,不过有时你会在最后胜出。”和李?克劳一起工作的创意广告人詹姆斯?文森特说。“你提出一些观点,他说:‘这是个愚蠢的想法。’之后他又回来,说:‘我们就这么做吧。’你会忍不住想说:‘我两个星期前提出来的时候,你说这是个愚蠢的想法。’但是你不能这么说,而只能说:‘这点子很棒,我们就这么做吧。’”

他精通演讲艺术,以至于公司的其他主管都不敢和他较量。

乔布斯的产品发布会都是精心安排的。他会穿着黑色高领衫和牛仔裤缓步上台,手里拿着一瓶水。听众都带着教徒般的虔诚,整个活动更像是一场宗教复兴大会,而不是公司的产品发布会。

发布会的展示方式也体现了苹果产品的简约——几乎没有表演的成分和道具辅助——但是在背后却是真正的精密复杂。

他珍视的不仅是乔布斯最终给他的赞赏,还包括他在预演过程中的苛刻评估。“他迫使我要更加努力,而且最终我做得比预期的要好。”他回忆说。“我相信这是史蒂夫?乔布斯带给苹果的最重要的影响力之一。他无法容忍自己和他人的不完美。”

如果你无法把创新之处传达给顾客,你就无法通过创新取胜。

一家好的公司要学会“灌输”——它必须竭尽所能传递它的价值和重要性,从包装到营销。

商店风格也将沿袭苹果产品的特点:有趣、简单、时髦、有创意,在时尚与令人生畏之间拿捏得刚刚好。

他强调要让顾客一进入这个零售区域,只需看一眼,就了解这里的流程。

简约、减少分心的因素,是一家商店成功的关键,对于产品来说也是一样。

乔布斯喜欢向人们讲述,他所做的每件漂亮事都曾有过返工的时候。当他觉得不够完美时,就会重来。

他说:“如果你发现有些事做得不对,你不能只是忽略它,然后说‘以后再处理’,这是其他公司的做法。”

对史蒂夫来说,‘少’永远意味着‘多’,越简单越好。所以,最好就是能用更少的元素搭建起一个玻璃屋,不但更加简约,而且是站在技术的前沿。这就是史蒂夫最喜欢做的,无论是对于他的产品还是对于他的零售店。

一直以来,他都站在人性和科技的交叉点上。他热爱音乐、图片和视频。他也热爱计算机。数字中枢的本质就是把我们对创意艺术的欣赏和伟大的工程技术结合起来。

“当所有人都在削减开支的时候,我们反而决定要在情况低迷时继续投资。我们主要会投资在研发上面,发明出一些新东西,一旦低潮期过去,我们就已经领先于竞争对手了。”这种投入造就了苹果公司持续创新最辉煌的十年。

“当1999年Adobe背叛了我们之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在我们所涉足的领域,必须要同时控制硬件和软件,否则我们迟早要受制于人。”

从1999年开始,苹果为Mac操作系统制作应用程序,目标用户就定位在横跨艺术和科技交汇处的人群。

乔布斯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说:“我们是唯一一家掌握全部设备的公司——硬件、软件、操作系统。我们能够为用户体验负全部的责任。我们能做到其他公司做不到的事情。”

一家创新型的公司不仅仅要做到推陈出新,而且还要在落后时知道如何迎头追上。

乔布斯有一个特长是,一眼就能看出市场上充斥着二流产品。

“不要担心索尼。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们不知道。”

但是他主张知识产权保护,艺术家们也应当劳有所得。

以乔布斯的反主流文化传统,他也不会对那些因之受损的唱片公司抱有同情。但是他主张知识产权保护,艺术家们也应当劳有所得。

iPod包含着一些非常有意义且不易被丢弃的元素,但是也有一些非常安静和内敛的部分。它不会搔首弄姿,它是内敛的,但那平滑的耳机又是个疯狂的创意。这就是我喜欢白色的原因。白色并不仅仅是一种中性的色彩。它既纯净又安静,醒目、出挑但又不张扬。

本来,乔布斯完全可以放任盗版的存在。免费音乐意味着能卖掉更多的iPod。但是,因为他真的热爱音乐,也热爱创作音乐的艺术家,所以他反对这种偷窃创意产品的行为。

如果知识产权不受到保护,我们也没有动力再去制作新软件或设计新产品了。如果没有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那么很多创意公司就会消失,或者根本不会出现。其实说到底,道理很简单:偷窃是不道德的。这样做会伤害其他人,也有损自己的名誉。

人们和他们喜欢的歌曲之间有一种情感联系。他们希望拥有《给恶魔的同情》和《暴风雨中的庇护》,而不仅仅是租用。

“盗版和网上下载早已将专辑分解了。如果你不能出售单首歌曲,那你也无法和盗版竞争。”

问题的核心是热爱科技的人和热爱艺术的人之间的分歧。乔布斯两个都爱,这一点在他为皮克斯公司和苹果公司工作时都有所体现,因此他也为二者之间建立了桥梁。

当我去皮克斯公司工作时,我开始意识到这个巨大的分歧。科技公司不懂创意,他们也不欣赏依赖直觉的思维方式,比如唱片公司的A&R部门[4]听了100个人演唱之后就能感觉到哪5个人会成功。他们之所以认为创意人员只是整天窝在沙发里,自由散漫,是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在皮克斯这样的地方,创意人员是多么富有紧迫感和专业素养。另一方面,音乐公司也对技术完全没概念。他们认为他们总能从外面雇到一些技术人员。但是这就像苹果公司去找人制作音乐一样。我们只能得到二流的A&R人员,就像音乐公司只能找到二流技术人员一样。我属于少数人,既懂得发明技术需要直觉和创造力,也知道制作艺术作品需要接受真正的专业训练。

“他坐在一台苹果电脑前,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玩他心爱的玩具。和其他CEO不同,他对他的产品全心投入。”

音乐人和科技人员之间的技能属性差距太大了。”

“经典的史蒂夫风格就是,他会同意一些事,但永远不会实现。他会把你设进一个局,然后置之不理。他的表现是病态的,但这点在谈判中很有用。他的确是个天才。”

这也是乔布斯端到端一体化战略的精妙之处:iTunes上的歌曲首先促进了iPod的销售,从而拉动麦金塔的销售。让拉克更为恼火的是,索尼公司原本也可以采用这种策略,但是它的硬件部门、软件部门以及内容部门永远都无法统一步调。

“史蒂夫?乔布斯有种惊人的能力:把关注点放在真正有价值的地方,能找来会做用户界面的人,以及革命性的营销手段。”

微软再一次被赶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它也将再次复制苹果的模式,奋起直追。但是和索尼一样,微软从来都没有完成这个任务,即使乔布斯已经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乔布斯一直希望苹果公司能建立起独立统一的乌托邦,在这个神奇的围墙花园里,硬件、软件和外围设备完美结合,创造一种绝妙的体验,某一个产品的成功也能促进所有关联产品的销售。

有一次,他甚至宣称Windows用户只能等他死了才可以使用iPod。

乔布斯从来都不是谦虚保守的人。他对着正在欢呼的人群宣布:“Windows版的iTunes很可能是Windows系统里最棒的应用程序!”

Zune是一个败笔,因为微软公司的人并不像我们这样热爱音乐和艺术。我们赢了,是因为我们发自内心地热爱音乐。我们做iPod是为了自己。当你真正为自己、为好朋友或家人做一些事时,你就不会轻易放弃。但如果你不热爱这件事,那么你就不会多走一步,也不情愿在周末加班,只会安于现状。

乔布斯没有把苹果公司分割成多个自主的分支,他紧密地控制着他所有的团队,并促使他们作为一个团结而灵活的整体一起工作,全公司只有一条“损益底线”。蒂姆?库克说:“我们没有财务独立核算的事业部,全公司统一核算。”

和其他很多公司一样,索尼也很担心“内部相残”。如果他们推出了一个音乐播放器,以及一个方便人们分享数字音乐的服务,那么唱片分支的销售就会受到影响。乔布斯的一个商业原则就是:永远不要害怕内部相残。他说:“与其被别人取代,不如自己取代自己。”所以,即使iPhone的出现会蚕食iPod的销售,或者iPad影响了笔记本电脑的销售,都没有阻碍他的想法。

事实上,iPod Mini真正使iPod站稳了市场,消灭了其他经营小体积闪存播放器的竞争者。在iPod Mini发布18个月之后,苹果在便携式音乐播放器市场中的份额从31%增加到了74%。
iPod Shuffle的广告词是:“拥抱不确定性。”

“只要把你的iPod交给一个朋友、你初次约会的人,或者是飞机上那个坐在你身旁的陌生人,你就像一本书一样被打开了。所有人只需要用转盘浏览一遍你的歌曲库,从音乐角度上说,你就一丝不挂了。暴露的不仅仅是你的喜好——而是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是在写词或构思方面,而是演奏。但是他们没有就此罢休。他们是那么追求完美、精益求精。在我三十几岁时,他们的这种精神给了我很大的影响。你完全可以看到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

他们在每两次录音的中间都会做很多工作。他们不断地倒回、修改,直到接近完美。(当我们听到第三次录音时,他向我解释曲谱是如何变得更加复杂了。)

1978年,苹果计算机公司(Apple Computer)刚成立不久,苹果唱片公司就以“商标侵权”为由将它告上了法庭,因为披头士之前的唱片公司也叫做“苹果”。官司在3年后了结,苹果计算机公司赔偿了苹果唱片公司8万美元。双方还达成了协定(现在看来这真是个天真的协定):披头士不得生产任何与计算机有关的产品,而苹果计算机公司也不得推销任何与音乐有关的产品。

波诺笑道:“‘认识’乔尼?艾弗?我简直是爱上这个家伙了。我情愿喝他的洗澡水。”

波诺回忆道:“乔布斯有时很火暴。但是那些时刻也让我们成为更亲密的朋友,因为在你的一生中也不会有几次机会和人进行如此富有激情的讨论。

即使他们是朋友,乔布斯仍然是一个强硬的谈判者。

当乔布斯被确诊癌症后,他请求马友友答应在他的葬礼上演奏。

皮克斯就像一座避风港,得以让乔布斯排解在库比蒂诺的压力。

乔布斯认为这款活力十足的机器能够吸引“巴斯光年”和“胡迪”的创造者,而且他很高兴看到艾弗和约翰?拉塞特都具备这种把艺术和科技有趣结合的天赋。

乔布斯陶醉于电影制作过程的趣味性,并深深着迷于魔法般的计算机特技,比如计算机模拟制作雨滴折射出阳光,或青草叶在微风吹拂下晃动。

在皮克斯,他懂得了要给创意人员天马行空的自由空间。

在皮克斯,乔布斯的主要任务是“谈生意”,他与生俱来的强硬态度绝对是个优势。

“史蒂夫坚信,设计对路的建筑物会对文化起到积极的作用。”

“皮克斯大楼是史蒂夫自己的电影。”

虽然生活在数字世界里,又或许因为他太了解数字生活带来的孤立感,乔布斯非常推崇面对面的交谈。他说:“在我们这个网络时代,有一种想法认为,创意通过邮件和网络iChat聊天就可以被开发出来。这是个疯狂的想法。创意产生于自发的谈话和随机的讨论中。比如你偶遇某个人,你问最近在做些什么,然后你说‘哇’,很快你就会蹦出各种想法。”

我们设计这栋大楼的目的,是希望员工们走出办公室,多到中央中庭来走走,因为他们会遇到一些平时见不到的人。

《海底总动员》的画面质感丰富细腻,在艺术方面成就非凡,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奖。乔布斯说:“我喜欢这部电影,因为这是关于冒险,以及学会让你爱的人也去冒险的故事。”

在谈判中这么早就泄露底牌是一种最愚蠢的做法,至少按照传统的规则来说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我的目标不仅仅是制作杰出的作品,还要建立卓越的公司。”

有些产品就好比你从衣橱角落里翻出的喇叭牛仔裤,当时看起来比现在回想起来要更好;这些产品体现出苹果对设计的热爱,这种热爱有时过于强烈。

人们以为计算机行业应该充满创新,但实际上,这一行业充斥着设计粗糙的通用型电脑。戴尔、康柏和惠普这些公司,曾经贸然地尝试过新造型并把电脑喷涂成蓝色,后来也都将电脑制造外包出去,并展开价格竞争。苹果凭借大胆的设计和开创性的应用,如iTunes和iMovie,成为唯一有所创新的企业。

换芯片并不容易,这相当于要重新编写整个操作系统。

两人的大多数谈判都在散步时完成,这是乔布斯喜欢的方式。

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演讲 乔布斯隐瞒了他继续与癌症抗争的实情,告诉大家,他已被“治愈”了,这一如他2003年10月癌症确诊后的缄口不言。这样保密并不稀奇,它是乔布斯本性的一部分。

一天晚上,他开始自己撰写演讲稿,除了征求妻子的意见,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帮助。他写出了一篇非常亲切简洁的讲话稿,充满朴实的个人感受,是完美的乔布斯作品。

美国作家亚历克斯?黑利(Alex Haley)曾说过,演讲最好的开场是“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没人愿意听别人说教,但是人人都喜欢听故事。

记住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这是我面对人生重大选择时最重要的工具。因为,几乎一切——所有外界的期望,所有骄傲,所有对于困窘和失败的恐惧——这些东西都在死亡面前烟消云散,只留下真正重要的东西。记住自己终会死去,是我所知最好的方式,避免陷入认为自己会失去什么的陷阱。你已是一无所有,没理由不追随内心。

做他的替补很难,出风头了该死,不出众也该死。库克成功避开了这些危险。在发号施令时,他冷静果断,但同时,他并不追求别人的注意与喝彩。“有些人反感什么好处都算在史蒂夫头上,但是我对这些从来都不在乎,”库克表示,“老实说,我希望自己的名字从不出现在报纸上。”

这个平衡很难拿捏,不过他们都做得很好。库克说:“我很早就意识到,如果你不说出自己的意见,他就会把你赶走。他会采取对立的立场以激发更多讨论,因为这样做可能会带来更好的结果。因此,如果你不习惯反对他的想法,那么就无法在苹果待下去。”

必死的警示有助于英雄们正确地看待事物,培养谦逊的性格。

艾弗意识到,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大多数人,如果觉得某样东西很拙劣,通常不会直接说出来,因为不愿招人厌恶,“这其实是一种虚荣的性格。”这种解释过于宽容。不管怎么说,乔布斯没有这种特质。

一“史蒂夫能够根据对人和产品的感觉作出决定,你们懂的,对我来说这甚至很难解释清楚。他做事的方式非常不同寻常,我认为很神奇。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感叹‘哇’。”

格罗斯曼在其独家报道中一针见血地指出,iPhone并没有真正发明许多新功能,而只是让这些功能实用了很多。“但这很重要。如果工具不顺手,我们往往会觉得是自己太傻,没有阅读使用手册,或者手指太肥……如果工具很糟,我们会觉得自己也很逊。如果有人改进了工具,我们会觉得自己也完美了点儿。

“你父母会为你这么有出息而感到骄傲的。”

“他有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能够创造出一些小工具,我们原先不知道自己需要它们,等推出以后我们却发现自己离不开它们,”莱昂斯写道,“封闭的系统可能是传达苹果的技术禅理的唯一途径。”

幽默,不要名人,也不要产品演示。“广告要发出一份声明,”乔布斯说,“它应该是一个宣言,告诉人们iPad很了不起。”

天线门:设计与工程谁说了算

在回忆这段经历时,乔布斯有些热泪盈眶。“我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件,只要让他有机会看看我工作时的样子。”他说,“他应该看看自己的父亲在做什么。”

乔布斯还决定把儿子里德也带回公司一同参加会议;里德当时在读高中四年级,刚和他从夏威夷回来。“我接下来两天会全天不停地开会,希望你也能来,这两天你能学到的东西比在商学院两年还多。”他对里德说,“你将会和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才共处一室,看看一切是如何运作的。”在回忆这段经历时,乔布斯有些热泪盈眶。“我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件,只要让他有机会看看我工作时的样子。”他说,“他应该看看自己的父亲在做什么。”

麦肯纳最为沉着和直接,他说:“只需摆出事实和数据,不要表现得傲慢狂妄,但要坚定和自信。”其他人,包括文森特在内,都劝乔布斯表现得更有歉意些,但是麦肯纳不同意。他建议道:“不要夹着尾巴召开新闻发布会,你应该直接跟他们说,‘手机不完美,我们也不完美。我们是凡人,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事,而数据在这里。’”

没有什么能比一般性的枯燥事实更能扼杀幽默了。

真正的创意和简洁来自产品的一体化

苹果的基因决定了只有技术是不够的。我们笃信,是科技与人文的联姻才能让我们的心灵歌唱。后PC时代的电子设备尤其如此。大家都在涌入这一平板电脑市场,可是他们把它看成是下一代PC,硬件和软件要由不同的公司制造。

跟其他地方有多么不同,而我认识到,“那又他妈的能怎么样呢?

他种种的自私特征之一,就是他经常不记得纪念日或生日。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MobileMe是要做什么用的?”团队成员回答后,乔布斯追问道:“那他妈的为什么它做不了那个?”接下来半个小时他一直在斥责他们。“你们玷污了苹果的声誉,”他说,“你们应该相互憎恨,因为你们令彼此失望。连我们的朋友莫斯伯格都不再写赞美我们的文章了。”

消费者被粘住了。一旦你开始使用iCloud,就会很难切换到Kindle或安卓设备。你的音乐和其他内容无法同步到那些设备上;事实上,它们可能会无法工作。苹果30年来抵制开放系统的努力达到了高潮。

我没看到把我们的音乐应用装到安卓系统上有什么好处,除了让安卓的用户高兴之外。而我不想让安卓的用户高兴。

所有的办公室都会跟落地窗有一段距离,这样长长的走廊就会沐浴着阳光,还可以作为公共空间。他跟一些建筑师有一个争论,建筑师希望这些窗子可以打开,而乔布斯从来不喜欢让人们能够打开东西的想法。

他的动力来源于他对事业的热爱和对苹果产品的自豪。

“你不用感激,因为你有我的DNA。”

对于皮克斯的这一三部曲,乔布斯从一开始就精心培育,而最后这一部是围绕着安迪离开家去上大学的种种感情故事。“我真希望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安迪的妈妈说。“你永远都在。”安迪回答。

乔布斯曾许诺,在每个孩子13岁以后都会带他们去他们自己选择的地方旅行一次。里德选择了京都,他知道他父亲对那座美丽的城市散发出来的禅意有多么迷恋。在埃琳2008年满13岁时,她同样选择了京都。然而乔布斯的病情迫使他取消了那次旅行,他答应等他好一些,2010年再带她去。但是等到2010年6月他又不想去了。埃琳为此垂头丧气,但并没有抗议。她母亲带她跟一些朋友一起去了法国,把京都的旅行改到了7月。

乔布斯开始欣赏伊芙的这种精神——而且在她身上看到了很多自己的影子。“她是个炮筒子,比我见过的任何孩子都要倔犟。”他说,“像是报应一样。”他非常理解她的个性,可能因为跟他自己很相像。“伊芙要比很多人想象的敏感得多。”他解释说,“她太聪明了,她比别人强,不知不觉中会疏远别人,结果发现自己没什么朋友。她还在学习怎样做她自己,但同时也需要磨磨棱角,这样才能得到她需要的朋友。”

他人格的两方面都能够在本书中得到反映,而且不能断章取义。“跟很多有非凡天分的人一样,他并不是在所有方面都同样优秀。”她说,“他没有社交风度,不会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但是他高度关注如何发挥人性的作用、让人们获得力量,如何使人类进步,并给人类创造正确的工具去追求进步。”

无论我们的政治理念是什么,我希望你了解,我们来这儿是为了做任何你要求的事情来帮助我们的国家。

“我要么就是最先这样跑赢癌症的人之一,要么就是最后死于这种癌症的人之一。”一次乔布斯跟医生们开会后这样告诉我,“不是最先上岸的,就是最后被淹死的。”

关于专注,我们谈了很多。还有人的选择。如何知道应该信任谁,以及他如何打造一支可以依赖的团队。我给他讲了必须采用什么样的拦截战术去防止公司变得松散或充斥着二流选手。我强调的主要事项就是专注。要想清楚,谷歌成熟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公司。现在摊子铺得到处都是,你想专注去做的5个产品是什么?把其他的都扔掉,因为会拖你的后腿,会把你变成微软,导致你生产的产品符合要求但不伟大。我尽量做了我能做的。我会继续与像马克?扎克伯格一样的人做这样的事。我余生的一部分时间会用来做这个。我可以帮助下一代记住当下伟大企业的血统,以及如何把这些传统发扬光大。硅谷一直非常支持我。我应该尽我所能作出回报。

纵观他们的职业生涯,彼此对于数字世界最根本的一个问题都抱有对立的理念——硬件和软件应该紧密整合还是应该更加开放。“我曾经相信那种开放的、横向的模式会胜出。”盖茨告诉他,“但是你证明了一体化的、垂直的模式也可以很出色。”乔布斯也承认说:“你的模式也成功了。”

盖茨补充了一条警告性的说明:“一体化的模式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有史蒂夫在掌舵。但那并不意味着它将在未来的多个回合中获胜。”乔布斯也感觉必须要加上一句对盖茨的警告:“当然,他的分散模式可行,但并没有制造出真正伟大的产品。这是问题的所在。是个大问题。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

“我对奥巴马感到失望。”他说,“他的领导力出现问题是因为,他不愿意得罪别人或让那些人滚蛋。”

“我有过很幸运的事业,有过很幸运的人生。”他回答说,“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苹果的同事们称其为乔布斯的天才/白痴二分法。你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有时候一个人同一天就能得到这两种评价。这一观点同样适用于他对产品、对想法,甚至对食物的看法:不是“史上最棒”,就是差劲儿、脑残、没法儿吃。因此,发现任何瑕疵都可能引发乔布斯一顿咆哮。一道金属涂层、一颗螺丝钉的曲线、一只机箱上蓝色的深浅、一款导航屏幕的直观性——他会一直骂它们“烂透了”,直到某个时刻他突然称赞它们“完美至极”。他把自己看做一个艺术家,他也确实是,所以他纵容自己具有艺术家的性情。

如果看到伟大的苹果软件在其他公司的蹩脚硬件上运行,他就会浑身难受,甚至更糟;同样,一想到让未经审核的应用或内容污染苹果设备的完美,他也会有过敏反应。这种把硬件、软件和内容整合成统一系统的能力使他可以贯彻简洁的理念。天文学家约翰尼斯?开普勒(Johannes Kepler)曾说过,“自然喜欢简洁与统一”。史蒂夫?乔布斯也这么说。

乔布斯下令,麦金塔的操作系统不会供其他任何公司的硬件使用。微软则采取了截然相反的策略,允许Windows操作系统在各种机器上授权使用。这虽然没有催生出最优雅的计算机,但是却帮助微软统治了操作系统世界。当苹果的市场份额缩小到5%以下时,微软的策略被视为个人电脑领域的胜利者。

然而从长期看,乔布斯的模式证明是有一些优势的。当其他计算机制造商都在商品化时,苹果即使以很小的市场份额都能保持极高的利润率。例如在2010年,苹果的收入只占个人电脑市场的7%,但是却获得了营业利润的35%。

“我们做这些是因为我们想创造伟大的产品,因为我们关心用户,因为我们愿意为全部的体验负责,而不是去做别人做的那些垃圾。”他相信他是在为人提供服务,“人们在忙着做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他们希望我们去做我们最擅长的。他们的生活很繁忙,他们有其他事情要做,而不是去想怎样整合他们的计算机和电子设备。”

那种专注使他能够说不。他只保留几个核心产品,砍掉一切其他业务,让苹果回到正轨。他剔除按键让电子设备简单化,剔除功能让软件简单化,剔除选项让界面简单化。

他把这种专注的能力和对简洁的热爱归功于他的禅修。禅修增强了他对直觉的信赖,教他如何过滤掉任何分散精力或不必要的事情,在他身上培养出了一种基于至简主义的审美观。

“我的责任是当事情搞砸了的时候说实话而不是粉饰太平。”他说。这一点使他富有魅力又能鼓舞人心,但也使他有时候,用技术词汇来说,像个浑蛋。

“我就是我,你不能期待我成为另外一个人。”

乔布斯的传奇是硅谷创新神话的典型代表:在被传为美谈的车库里开创一家企业,把它打造成全球最有价值的公司。他没有直接发明很多东西,但是他用大师级的手法把理念、艺术和科技融合在一起,就创造了未来。他欣赏图形界面的威力,就以施乐无法做到的方式设计了Mac;他领会了把1 000首歌装进口袋的快乐,就以索尼尽其全部资产和传承都无法成就的方式创造了iPod。有些领导者通过统揽全局去推进创新,有些是通过把握细节。乔布斯两者兼顾,不懈努力。

在他的时代,他超越众人,创造了极具创新性的产品,把诗歌和处理器的力量完美结合。他的粗暴使得跟他一起工作既让人不安又令人振奋,而他借此打造了世界上最具创造力的公司。他能够在苹果的DNA中融入设计的敏感、完美主义和想象力,使之很可能,甚至此后几十年,都是在艺术与科技的交汇处成长得最茁壮的公司。

The Journey is the Reward 过程就是奖励

“毕加索不是说过么:‘好的艺术家只是照抄,而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感。’在窃取伟大的灵感这方面,我们一直都是厚颜无耻的。”

“你是想卖一辈子糖水呢,还是想抓住机会来改变世界?”

当被问到是否要做市场调查时,他回答说:“不,因为人们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直到你把它摆在他们面前。”

“对于年轻人来说,现在整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最后的话…

   我的激情所在是打造一家可以传世的公司,这家公司里的人动力十足地创造伟大的产品。其他一切都是第二位的。当然,能赚钱很棒,因为那样你才能够制造伟大的产品。但是动力来自产品,而不是利润。斯卡利本末倒置,把赚钱当成了目标。这种差别很微妙,但它却会影响每一件事:你聘用谁,提拔谁,会议上讨论什么事情。
   有些人说:“消费者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但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们的责任是提前一步搞清楚他们将来想要什么。我记得亨利?福特曾说过,“如果我最初问消费者他们想要什么,他们应该是会告诉我,‘要一匹更快的马!’”人们不知道想要什么,直到你把它摆在他们面前。正因如此,我从不依靠市场研究。我们的任务是读懂还没落到纸面上的东西。
   宝丽来的埃德温? 兰德曾谈过人文与科学的交集。我喜欢那个交集。那里有种魔力。有很多人在创新,但创新并不是我事业最主要的与众不同之处。苹果之所以能与人们产生共鸣,是因为在我们的创新中深藏着一种人文精神。我认为伟大的艺术家和伟大的工程师是相似的,他们都有自我表达的欲望。事实上最早做Mac的最优秀的人里,有些人同时也是诗人和音乐家。在20 世纪70 年代,计算机成为人们表现创造力的一种方式。一些伟大的艺术家,像列奥纳多? 达? 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同时也是精通科学的人。米开朗基罗懂很多关于采石的知识,他不是只知道如何雕塑。
   人们付钱让我们为他们整合东西,因为他们不能7天24小时地去想这些。如果你对生产伟大的产品有极大的激情,它会推着你去追求一体化,去把你的硬件、软件以及内容管理都整合在一起。你想开辟新的领域,就必须自己来做。如果你想让产品对其他硬件或软件开放,你就只能放弃一些愿景。
   过去,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公司成为了硅谷的典范。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惠普。后来,在半导体时代,是仙童和英特尔。我觉得,有一段时间是苹果,后来没落了。而今天,我认为是苹果和谷歌——苹果更多一些。我想苹果已经经受住了时间的检验。它曾有过起起伏伏,但如今仍然走在时代的前沿。
   要指出微软的不足很容易。他们显然已经丧失了统治地位,已经变得基本上无关紧要。但是我欣赏他们所做的,也了解那有多么困难。他们很擅长商业方面的事务。他们在产品方面从未有过应有的野心。比尔喜欢把自己说成是做产品的人,但他真的不是。他是个商人。赢得业务比做出伟大的产品更重要。他最后成了最富有的人,如果这就是他的目标,那么他实现了。但那从来都不是我的目标,而且我怀疑,那最终是否是他的目标。我欣赏他,欣赏他创建的公司,很出色,我也喜欢跟他合作。他很聪明,实际上也很有幽默感。但是微软的基因里从来都没有人文精神和艺术气质。即使在看到Mac以后,他们都模仿不好。他们完全没搞懂它是怎么回事儿。
   像IBM或微软这样的公司为什么会衰落,我有我自己的见解。这样的公司干得很好,它们进行创新,成为或接近成为某个领域的垄断者,然后产品的质量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这些公司开始重视优秀的销售人员,因为是他们在推动销售、改写了收入数字,而不是产品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因此销售人员最后成为公司的经营者。IBM的约翰?埃克斯是聪明、善辩、非常棒的销售人员,但是对产品一无所知。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施乐。做销售的人经营公司,做产品的人就不再那么重要,其中很多人就失去了创造的激情。斯卡利加入后,苹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是我的失误;鲍尔默接管微软后也是这样。苹果很幸运,能够东山再起,但我认为只要鲍尔默还在掌舵,微软就不会有什么起色。
   我讨厌一种人,他们把自己称为“企业家”,实际上真正想做的却是创建一家企业,然后把它卖掉或上市,他们就可以变现,一走了之。他们不愿意费力气打造一家真正的公司,而这正是商业领域里最艰难的工作。只有做到这一点你才能真正有所贡献,为前人留下的遗产添砖加瓦。你要打造一家再过一两代人仍然屹立不倒的公司。那就是沃尔特? 迪士尼,还有休利特和帕卡德,还有创建英特尔的人所做的。他们创造了传世的公司,而不仅仅是赚了钱。这正是我对苹果的期望。
   我不认为我对别人很苛刻,但如果谁把什么事搞砸了,我会当面跟他说。诚实是我的责任。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事实证明通常我是对的。那是我试图创建的文化。我们相互间诚实到残酷的地步,任何人都可以跟我说,他们认为我就是一堆狗屎,我也可以这样说他们。我们有过一些激烈的争吵,互相吼叫,那可以说是我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在别人面前说“罗恩,那个商店看起来像坨屎”的时候没什么不良感觉。或者我会说“天啊,我们真他妈把这个工艺搞砸了”,就当着负责人的面。这就是我们的规矩:你就得超级诚实。也许有更好的方式,像个绅士俱乐部一样,大家都戴着领带,说着上等人的敬语,满嘴华丽委婉的词汇,但是我对此不太在行,因为我是来自加利福尼亚的中产阶级。
   我有时候对别人很严厉,可能没有必要那么严厉。我还记得里德6岁时,他回到家,而我那天刚解雇了一个人,我当时就在想,一个人要怎样告诉他的家人和幼子他失业了。很不好受。但是必须有人去做这样的事。我认为确保团队的优秀始终是我的责任,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没有人会去做。
   你必须不断地去推动创新。迪伦本来可以一直唱抗议歌曲,可能会赚很多钱,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必须向前走,1965年在民谣中融入电子音乐元素时,他疏远了很多人。1966 年的欧洲巡演是他的巅峰。他会先上台演奏原声吉他,观众非常喜欢。然后他会带出The Band 乐队,他们都演奏电子乐器,观众有时候就会喝倒彩。有一次他正要唱《像一块滚石》,观众中有人高喊“叛徒!”迪伦说:“搞他妈个震耳欲聋!”他们真那样做了。披头士乐队也一样。他们一直演变、前行、改进他们的艺术。那就是我一直试图做的事情——不断前进。否则,就如迪伦所说,如果你不忙着求生,你就在忙着求死。
   我的动力是什么?我觉得,大多数创造者都想为我们能够得益于前人取得的成就而表达感激。我并没有发明我用的语言或数学。我的食物基本都不是我自己做的,衣服更是一件都没做过。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赖于我们人类的其他成员,以及他们的贡献和成就。我们很多人都想回馈社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再添上一笔。我们只能用这种大多数人都掌握的方式去表达——因为我们不会写鲍勃?迪伦的歌或汤姆? 斯托帕德(Tom Stoppard)的戏剧。我们试图用我们仅有的天分去表达我们深层的感受,去表达我们对前人所有贡献的感激,去为历史长河加上一点儿什么。那就是推动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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